第A08: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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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4月13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  下一期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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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催农时耕
  □朱永其

  谷雨时节,儿子趁双休日,开私家车带我伲父母去松江辰山植物园白相,快到目的地时,突然听到从空中传来杜鹃鸟的啼鸣:“速速播谷,快快种花……”呀这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可传至十里方圆!我已有四十多年没有听到过了,今天听来感到格外的亲切熟悉,格外的友善感人!回忆我童年时代,第一次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好心人在关照农家,要紧跑回家去,对爸妈说:“有人在喊大家速速播谷,快快种花”。爸妈听了笑着对我说:这是杜鹃鸟在空中叫,这种鸟一到清明谷雨时节,它就会按时守节地飞翔在村村宅宅的上空,四字一句,音调律谐,重复无穷地听起来似乎在喊农家 “速速播谷,快快种花”。农家亦因此叫它是 “播谷鸟”、“种花鸟”。农家一听到它的鸣叫,立马就展现出了备耕春耕的大忙景象:有的整修添置农具、有的筛选谷物种子、有的开沟翻土疏淤、有的除草灭虫施肥、有的播种育苗积肥……家家都是大人忙,孩子帮,老小齐上阵,将各种谷物及时播种下去,为有个好年景,好收成打下坚实的基础。

  杜鹃鸟这种律时守节的催农时耕,据说源于古蜀国王杜宇即望帝的灵化与借身。相传古蜀国王杜宇,即望帝,因失权于其相开明而抑郁至死,此正值杜鹃鸟鸣叫的谷雨时节,杜宇虽死却阴魂不散,仍关爱着自己的臣民,时刻想着如何让自己的臣民过上好日子。在农耕社会时代,当然农家只有律时守节的不误农时播种谷物,争取有个好年景好收成 ,才能过上好日子。于是望帝杜宇借身子规化而为鸟,将子规改名为“杜鹃”。每在清明至立夏时节,这飞翔在村村宅宅的上空,向农家不停地啼鸣“速速播谷、快快种花”即催农家及时播谷种花,才能过上好日子。此在,《华阳国志·蜀志》、《蜀王本纪》中均有记载。杜甫的诗《杜鹃行》:“古时杜宇称望帝,魂作杜鹃何微细”。李商隐诗《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尤其是唐崔涂的《春夕》:“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的诗句,成了农家在举丧设的灵台上必挂的一副悼联,丧家及亡者生前的亲朋好友以此权作怀念亲人,追思亡灵敬畏先贤的最佳选择。我父母故世时在客堂里设的灵台上都将此悼联悬挂在无遮挡的最显眼的地方。

  杜鹃为了唤醒农家不误农时的播种谷物、棉花,昼夜不停地叫唤“速速播谷、快快种花”,可谓是为了帮农家过好日子而竭尽全力至使口中滴血,染红了满山的野花。乡民们称被染红了的花亦叫杜鹃花,有的地方叫“映出红”,如有句歌词唱:“若要盼得红军来、满山开遍吆,映山红……”1987年历时10个月的评选我国十大名花,杜鹃花名列第六,还被珠海、无锡、长沙等八市选定杜鹃花为“市花”。

  由于杜鹃的传说源于古蜀望帝杜宇,其情景悲愤凄凉,善良感人,自古以来博得无数文人墨客、贤达志士的怜悯同情,以杜鹃为题材结合自己的心境,写下了许多传世的诗词佳作 。如唐李商隐的七言律诗《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暧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宋文天祥《金陵驿》:“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词《酹江月》:“锦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故人应念,杜鹃枝上残月”。作者触景生情抒发了爱国爱民,视死如归的民族英雄气概,杜鹃佳作可谓是珠砌玉堆。

  我童年时期摸鸟窝是村里出了名的。可就是摸不到杜鹃鸟的窝。一次邻居宝安阿叔对我说:“永其、你如能摸到杜鹃鸟的窝,阿叔送你一套全新的《西游记》香烟牌子”!我为了得到这套当时吃香、稀罕的美物,我问爸妈哪里能有杜鹃鸟的窝?爸妈告诉我杜鹃鸟自家不做窝的,它把蛋下在别的鸟窝里,让别的鸟为它孵出小鸟,并哺之长大会飞出窝。出了壳的雏鸟还凶残地把其它雏鸟拱出窝外而独享其哺!啊,望帝杜宇虽肉身已灭灵化成了异类,却仍有王者的霸气!杜鹃鸟亦只有在春夏之交的清明至立夏时节,才能听到它清脆悦耳的啼鸣和孤单空飞的身影,除此之外是根本不见其踪迹的,更不要说它的窝居了。我长大读了书才知道,杜鹃鸟的这种天性古人早就认识了,对后人亦有关照,如诗圣杜甫就有诗说:“生子百鸟巢,百鸟不敢嗔。仍为喂其子,礼奉若至尊”。明李时珍亦说它“不巢、居他巢生子”。由于它身世的传神,便一神遮百丑,人们都原谅包容了它的自私而仍以褒奖之。我听到它的鸣叫,不但不厌恶它,反而感到十分的幸运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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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催农时耕
“心圆管直”显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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